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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摇摇头，吐出两个字来：“未必。”
原本紧皱着眉头的凯特琳闻言精神一振，用专注而又期翼的目光看向这个屡屡会给自己带来惊喜的心理学专家。
蔚道：“格雷福斯知道德莱文会对身世之谜展开调查，但他未必能料到后者的调查能进行的如此深入。直接射杀德莱淼的人正是格雷福斯，而局势失控又是由德莱文的一句童言引起的，这些非常隐秘的细节现在都已经呈现在德莱文的眼前——这恐怕就不在格雷福斯的计划之内了。”
凯特琳沉吟着“嗯”了一声：“这些细节都会对德莱文的心理产生影响吧？”
“非常的大影响。”蔚肯定地答复道，“如果没有这些细节，德莱文一定会把萨姆当成生父死亡的最大责任人，但是知道了这些细节，尤其是听到现场的实况录音之后，情况便复杂了很多，开枪的格雷福斯，甚至是德莱淼自己都对事情的最终结局负有责任，而更重要的是：德莱文知道是自己的一句童言引爆了本已平息的局势，他会因此产生深深愧疚和无奈，这种情绪将掩盖住他心中的其他感觉——包括对萨姆的仇恨。”
“有道理啊！”古顿也跟着附和起来，“所以格雷福斯虽然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但恐怕达不到他预想中效果啊，只要德莱文看到刘闯的网络报道，他的信仰肯定会有所动摇的——因为那篇报道写得实在是太好了。”
凯特琳笑了笑，古顿虽然素来喜欢一惊一乍的，但他这次倒没有夸张，刘闯写的那篇报道的确不俗，把警方的用意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文章中溢满了对世事的无奈感叹以及对当事人的深切同情，读者无不唏嘘难抑，德莱文决不可能对此毫无触动，他心中的愤怒火焰和血腥信仰又怎能再延续下去呢？
“不过我们也不能太乐观了。”蔚此刻又提醒大家说道，“因为这世界上最难捉摸的就是人心，心理学研究往往只在统计数字上有意义，具体到单一的个体，情况则要复杂很多，现在德莱文到底会选择哪一条路？这恐怕不是我们坐在会议室里就能分析出来的。”
凯特琳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都要做好两手准备。”
“那我们要不要研究一下：怎样把萨姆设计成抓捕Nemesis的诱饵。”威廉提议道。事实上对于萨姆的落网他是最高兴的，如果Nemesis因为刺杀萨姆而被捕，那对他来说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凯特琳却摆了摆手：“不急，先给萨姆定个诈骗嫌疑，把他控制在我们手里，现在我们只要全力盯住刘闯就行，再多个诱饵反而分散精力。”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刘闯是已经收到“死亡卡片”的人，只要德莱文依然坚持Nemesis之路，他就决不会放过对方，所以在十月份剩下的日子里，凯特琳她们并不需要去寻找更多的诱饵。
威廉也点了点头，不过他随即又说道：“萨姆的诈骗是很难找到什么证据的，所以我们对他控制不了太长时间。”
凯特琳轻笑了一声说道：“只要能控制到月底就行了，如果到时候刘闯被刺杀，而我们还是没能抓住Nemesis，那在萨姆身上我们还有一次翻盘的机会。”
是的，如果德莱文坚持要走Nemesis之路，那么按照他的信仰，萨姆必然也是死亡卡片上的人，警方大可以在刘闯遇刺之后再把萨姆放出去——把后者继续作为捕捉Nemesis的诱饵，恐怕谁也无需有什么愧疚之心吧？
关键的问题在于：德莱文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前进呢？
这似乎是个必须等到月底才能揭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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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凌晨零点。
刘闯住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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