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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他的眼神一下低沉下去。
过了许久，他才扭头望向楚云：“你觉得，殿主她……”
“她肯定知道，两人不是通过正常途经回归的。”
楚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惊骇，低声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殿主到底怎么想，只有她自己心中才明白。”
“她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么？”
大圣在回归前，就已经变身人形，戴上了遮天面巾。
“可能。”
楚云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蕴藏着如此恐怖的纰漏。
如果程碧宁顺着追查下去，自己的身份很难说不暴露。
太自信了。
以前的自己，不仅自信，而且盲目。
没有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妄下结论。
说好听点，这是果断。
说难听点，这是没脑子。
如此一来，楚云彻底醒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没有任何办法去补救，如今所能做的，就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无论殿主知不知道，这都将会成为一道软肋。
就算程碧宁现在没反应过来，以后什么时候想起来了，都会觉得奇怪。
那两位巡游使，江伯松跟张边，在巡游殿内地位并不高。
但他们却巡游过一次了，属于老手。
也就是说，他们绝不会莫名其妙的突然选择飞升。
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该怎么办。”
大圣有些心烦意乱，这五年来两人的计划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遭遇过什么挫折。
无意中结交霍逊，算是得到了强有力的帮手，变革巡游殿，让越来越多的强者飞升上来，潜藏在巡游殿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楚云在布局。
等到二十多年后，巡游殿绝大部分骨干核心，都来自太乾大陆。
加上楚云那尊贵崇高的身份，就算他说要做殿主，也不会有人反对。
那时之后，就能理所应当的以巡游殿做掩护，令更多天骄飞升。
他们在天庭的修炼条件，是太乾大陆绝对不具备的。
然而，这突然出现的症结，就如同猛然卡住楚云咽喉的手臂，令他连喘息都喘不过来。
“现在后悔毫无用途，殿主并没有表露出怀疑我们的迹象，说明事情还有转机。她如果真的怀疑我们，不会把重任交给我，也不会一直拔高我的地位，更不会对我们毫不设防。”
楚云深吸一口气，低声诉说着。
“不错。”
大圣眼前一亮。
不管怎么说，种种迹象都表明了，程碧宁未对自己起疑心。
“但这终究是一个麻烦。”
楚云叹出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我们毫无办法，只能奢求殿主千万别想起这些。人一旦起了疑心，就会像是病症一样疯狂扩散，真到那时，就连她自己都压制不住自己的疑心！”
大圣默不作声。
“先出去吧。”
楚云抬起头来，走向殿外。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继续走下去。
走出大殿后，恰好遇到迎面而来的程碧宁。
“回来了？”
程碧宁对于两人的回归，毫不意外，这更加进一步的印证了楚云的猜测。
巡游使催动金色印记，她是会得到感应的。
“下面的大陆，也不怎么好玩，我们连续逛了好些时日，都没有找到可捞的油水。”
楚云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程碧宁微微笑道：“那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油水也早就被那些先人们所捞了……你们下去巡游，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那里的人真是蠢，最强的气息才羽化境巅峰。偌大的大陆，居然连主龙脉都孕育不出来，真是可怜！”
楚云轻轻摇着头。
“辛苦，去休息吧。”
程碧宁美眸顾盼，她显然有些疲累，伸了个懒腰道：“我又替你抓了几十只造化境巅峰妖兽，有时间你就去料理一下，免得一直聚集在大殿中，实在太过吵闹。”
“好，有劳殿主了。”
楚云行礼过后，转身走出大殿。
大圣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一连走出好远，大圣才尝试性的问道：“她，当真不知？”
“如果她本就知道的话，只能说，太可怕了。”
楚云面无表情，程碧宁这些年来跟自己的交流沟通，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在自己刚入门没多久，她就对自己倾诉了许多秘密。
但这一切若是她装出来的，那该多么恐怖？
此等心机，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
楚云抬头望向远方，轻声道：“我们出城，按照时机来算，应该差不多了！”
几人将在半个时辰后飞升，此刻看来，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