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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静沉默了，“啊啊”的声音再起。</p>
小澜大概猜到了这声音的源头。</p>
“线索的话，我们没有，”半晌，楚静说道，“但是根据我们对他的了解，那一定是一个没人见过的地方。”</p>
没人见过的地方。</p>
这里这么大，自己没到过的地方倒是有很多。</p>
但是要怎么确认一个地方不会有人发现呢？</p>
“雨萱，你的身体还好吧？”小澜先问道。</p>
雨萱迷茫地点点头。</p>
小澜望了一眼地上的白云起，犹豫几秒后说道，“我们得走了，我们要去寻找一个重要的地方……”</p>
雨萱抿住嘴唇，“能带我哥哥一起走吗？”</p>
小澜没说话，只是看着雨萱，没过多久，雨萱垂下了头。</p>
“把我哥哥留在这里吗？”</p>
“云起哥哥已经离开这里转世去了，”小澜说道，“这里只是他的躯壳，他肯定也希望你尽快跑出去。”</p>
虽然是说谎，但小澜心里却没什么自责感。</p>
雨萱俯下身拥抱着哥哥。</p>
长长的拥抱。</p>
雨萱的肩膀微微颤抖，娇小的背影在微光下显得愈发消瘦。</p>
背后，一团半透明的雾气渐渐凝聚。</p>
小澜看到了，却没有阻止。</p>
雾气逐渐聚成人形，少年穿着沾了血的衬衫，伸出双臂，做出拥抱的姿态。</p>
白云起环抱住雨萱的肩膀。</p>
但雨萱什么感觉都没有。</p>
小澜知道，雨萱在向白云起告别，白云起也在告别雨萱。</p>
很长的拥抱。</p>
良久，雨萱终于直起身子，穿过了半透明的白云起，站直，低头俯视哥哥的遗体。</p>
白云起笑笑，同样坐起，扭头看向小澜。</p>
和雨萱好像啊，温柔清秀的一张脸。</p>
“谢谢你。”</p>
声音也是清亮的。</p>
雨萱原地打了个寒战，奇怪地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异常，最后看了哥哥一眼，咬紧下唇走向小澜。</p>
白云起看着妹妹的背影，又冲着小澜点了点头。</p>
起身，直接穿过黑暗中的墙壁，消失了。</p>
怪不得没有自责感，小澜暗想，不管白云起是进入了轮回还是进入了坟山，都是放下了。</p>
人就是这样，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是要告别的。</p>
学会告别，人就长大了。</p>
雨萱的眼睛红肿，小澜拉着她的手，决然往楼梯上走去。</p>
保护池淼他们的工作暂时交给罗家父子吧，自己要专心找到孟傅灵的屋子，彻底消灭他。</p>
雨萱已经多日不见光明，小澜从厨房翻出吃的给她的时候，看着她脖子上的疤痕和狼吞虎咽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p>
这个女孩还可以很幸福地生活下去。</p>
走到光下，雨萱虚弱的双腿不自觉发软，她在原地跺跺脚，站住了，抬头望向太阳。</p>
小澜看着雨萱。</p>
该结束了。</p>
这一切该结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