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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幼白点头，可眸光里却写着：我明白了，小姐是不好意思，是害羞了。</p>
嗷！</p>
她以手扶额，差点想要发出郁闷的狼叫。</p>
“幼白，你扶小姐我回府吧。”</p>
“是！”幼白俯身，伸手，动作那叫一个小心翼翼。</p>
走到颜白术跟前，颜素问行了个礼。</p>
“大伯父。”</p>
“回去吧，你祖母还在院儿里等着你呢。”</p>
“是！”颜素问起身，又到了秦婉茹跟前，轻轻唤了声：“大伯母！”</p>
秦婉茹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倒是与秦婉茹站在一起的颜沐芸用眼神狠狠剜了她几眼。颜素问瞧见了，只当没瞧见。</p>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顾家已经决定退亲了吗，他们怎么……”</p>
“看来这退亲只是顾老夫人的意思。”颜白术的小妾，府中人称谢姨娘的谢灵韵牵着女儿的手走了过来。“顾相他，似乎挺喜欢素问的。”</p>
“喜欢？顾相怎么会喜欢一个才从乡下来的丫头。”颜沐芸甩了下衣袖。</p>
“这喜不喜欢凭的是感觉。”谢姨娘温和的笑着：“若以出身论的话，这京城里，怕是只有那些王侯将相家的姑娘才能配得上顾相了。再说，缘分这种事情，有时候也得看老天爷帮不帮忙。”</p>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秦婉茹白了谢姨娘一眼，脸色有些不大好看。</p>
她虽对颜白术一往情深，却奈何对方似乎根本不领她的情。在府中，她因不是原配而遭颜老太太的白眼，又因入府后不久，夫君就纳了谢氏进门而遭下人嘲笑。这十几年，她强颜欢笑，为得也不过是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在这颜家真正的站稳脚跟儿。</p>
眼瞧着一切都有了希望，却平白无辜被一个打从乡下来的颜素问给搅黄了。</p>
秦婉茹恨呐，且恨的咬牙。她顾不得颜白术还在，转身拉住了颜素问逼问：“不是说退亲吗？不是说去陪老太太上山吗？怎么还从顾相家的马车上下来了？”</p>
“大伯母，疼。”</p>
颜素问揪着脸，她是真疼，因为秦婉茹用了狠劲儿，那指甲都快要掐进她肉里了。</p>
颜素问这一叫，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包括那个原本坐在马车上并不打算下来的顾长风。</p>
颜白术忍无可忍，看着秦婉茹的丑态，怒道：“回府里去！回你的院子里去！”</p>
秦婉茹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说！”</p>
“大伯母让素问说什么？”</p>
“你与顾相究竟是怎么回事？”</p>
“颜夫人若想知道，可直接过来问本相。”</p>
“大人赎罪，小妇人愚蠢无知。”颜白术又狠狠的瞪了秦婉茹一眼，大声道：“还不松开！你虽是素问的伯母，可这婚约之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p>
“老爷——”秦婉茹叫着，声音里不光有怨气，还有深深的恨意。</p>
“滚回去！”颜白术怒指，秦婉茹的脸彻底的白了。</p>
颜素问咬咬嘴唇，暗中扯了扯幼白的衣袖，两人眼神交换，也默默的进到了门里。</p>
“夫人是不是完了？”进了门，幼白小声问：“大老爷他不会休妻吧！”</p>
“妻是那么好休的吗？这成亲过日子不同于小孩子玩过家家，尤其是这成婚多年的夫妇，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即便两人之间早就有了间隙，生了怨气，这该过的日子，还得照样过，该忍的气还得照样忍。”</p>
“那这女子成亲之后岂不是很可怜？”</p>
“是很可怜，所以千万不要成亲。”颜素问伸出食指在幼白跟前晃了晃。</p>
“可奴婢瞧着，小姐这亲不成也的成了。”幼白一脸同情的看着她。</p>
颜素问叹了口气，开始认真思索起逃婚的必要性。</p>
“受伤了吗？”</p>
顾大人抬起长腿，迈过颜家的门槛，站在台阶上，看着颜素问的侧影问。</p>
颜素问回头，挤出一个相对不是那么尴尬的笑容：“多谢大人关心！方才只是被大伯母抓得紧了些，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至于刚刚发生在门口的那一幕，还请大人即刻忘了。”</p>
“那一幕！你说的是哪一幕？”</p>
“就是——总之，大人全部忘了就好。”</p>
“我记性很好。”顾长风说完，将目光移到颜白术身上：“颜大人医术高超，但这治家可不怎么样。”</p>
“是，下官定当潜心学习这治家之道。”颜白术拱手：“容下官斗胆问一句，不知道大人与我家素问……”</p>
“下月初，我会亲自来颜府提亲。”顾长风的口吻依旧是淡淡的：“这些日子，还请颜大人代为照料我这尚未过门的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