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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微微的宠溺，“那是怎么了？”
乔安深深呼吸一口气，捏了捏鼻子，捏出一把鼻涕。
程家明嫌弃的从小姑娘包包里取出纸，给她处理了，“这下说说吧。”
“我妈咪交男朋友了。”乔安言简意赅的说出来，随后又说道，“我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搂搂抱抱在一起，但是我不喜欢那个男人，非常不喜欢。”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今天不应该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总之我就是讨厌他！”小家伙义愤填膺，似乎全身上下都带着难以抑制的火气，程家明唯恐一个不注意，这把火就烧到自己身上。
之前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不，小丫头现在就哭的梨花带雨。
“你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是你妈咪的男朋友，而不喜欢他？”程家明理智的分析问题，他也是想让乔安可以将心里的心结解开。
乔安微微一怔，面对着这个问题，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几秒过后，程家明细细观察着小丫头的脸色，心里便有了答案。
说到底，还是因为排斥莎莉夫人交男朋友这件事，所以自然而然的讨厌任何除外男朋友位置上的人，而不仅仅是讨厌赫斯这个人。
“乔安，你在害怕，在恐惧。”程家明食指点着石桌，踟蹰半晌，还是如实的讲了出来。
有的时候，残忍并不是一定需要避免的，而是成长道路上的必不可少。
就如同现在的乔安，她心里的阴暗地方，需要被打开裂缝，让温暖的阳光如约而至。
“因为你害怕，当你的母亲身边出现另一个可以称为家人的人的时候，你会被你的母亲冷落，你害怕，他会分享你母亲的爱，你更害怕，将来你会有一个小小的妹妹或者弟弟，取代你在家里的所有。”
程家明目光锐利，说的话更是咄咄逼人，可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乔安脑海中浮现出程家明的话，一句句刺耳的话好像被施了魔法的梵音，不停的在她脑海中回旋往复，尤其是那一句你害怕，你害怕……
“程家明，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乔安猛的起身，双手捂住耳朵，情不自禁的后退。
“乔安，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固执的拼命的去寻找你的亲生父亲，你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执念，只要你的亲生父亲和母亲重新在一起，你担心的事情才不会发生。”
程家明一把捏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朦胧的眼睛，一字一顿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找不到，可是心里的执念始终不肯放下，乔安，你非要搭上你的母亲的一辈子，来陪你缅怀那个已经生死不明的人么！”
“我…我没有……”乔安抬眸，同他四目相对，眼眸好像盛夏的池塘，再也盛不了满满的碧波。
程家明目睹着她的伤心和纠结，心底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忽然一疼。
就像被针尖刺到手指一般，痛的密密匝匝。
他无意识的抚摸上小姑娘的脸颊，轻轻摩挲，正要给她擦泪的时候，公园门口蓦地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家明对莎莉夫人点点头，而后转眸看着乔安，认真说道，“我认识的乔安，像个温暖的小太阳，她自己，带光。”
说完，他把乔安重新按在石凳上，蹲下身，仰望着她，“和妈咪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乔安点点头，一滴眼泪蓦然落在程家明的额头上。
“夫人，你们……谈谈吧。”程家明看着走近的莎莉夫人，轻声说道。
莎莉夫人点点头，感激的看了程家明一眼，才在乔安对面坐下。
程家明很识趣的远离了母女俩，转身走去公园门口。
莎莉夫人看着垂眸不语一脸委屈的女儿，摇摇头，没有去哄她，反而自顾自说起来。
“我十八岁那一年，刚刚考入大学，在化学系。”
听到莎莉夫人声音清清淡淡的回忆过往，乔安不由得一愣，主动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多了一丝温柔的妈咪。
“当时，化学系有一个教授，长的很英俊帅气，谈吐风雅有趣，可以说是我们全班女生的梦中情人。
当然，也包括我，那时候刚刚春心萌动，什么都不懂，喜欢也是放在心底的暗暗喜欢，不敢说出来。
而且我把这种习惯归咎于，小女生看到老大叔之后，由敬佩和仰慕转变成的不掺杂任何龌龊之心的欢喜。
过了大概半年的样子，有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因为我有一道题目不懂，所以就留在教室里，打算最后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