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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子弹已经打完了。”
我这才感到后怕。
子弹打完了，如果警察晚一点来，我们就没命了。
没办法，开了警笛声会让匪徒知道警察来了，但是如果不开警笛声，他们刚才如果扑上来，我们很可能没命。
就是那短短的一点点时间，就可以要我们的命。
医院的大堂，到处是血迹，都是刀互砍留下的。
而且都是我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不能打，是他们人太多。
我们受伤的人，赶紧在警察护送下，送去急救室。
贺芷灵在指挥着警察办事。
尤其是上面的那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必须抓了才行。
可是，阿楠下来汇报：“人都跑了。”
我一愣，说道：“不是一个被打中了吗。”
阿楠说道：“那打中了手，后来他们有人上来救他们，用的枪，装备太好了，我们的人不敢正面和他们开干，就只能让他们跑了。”
贺芷灵让警察不要追人，太危险了。
警察没有追人，大批的警察在处理后事。
贺芷灵在指挥着警察们，派头十足。
我点了一根烟，叫来了阿楠，让她通知一下黑珍珠，然后去看看我们的人都怎么个情况了。
不多时，阿楠回来汇报，几十个人都伤了，好在没有有伤重的人。
我叹口气，无奈的说道：“好的，知道了。”
警察处理完了后事，也没有什么后事，都是我们的人伤的，他们的人都跑光了，一个没有抓到。
警察会调取监控抓这些人，但有一些人未必能抓住。
再者，四联帮是有预谋的，他们有人来组织这么做的，或许就是甘嘉瑜搞的，或许就是林斌本人操作的这一切，但我们无法抓到他们，所以抓了这些手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卵用。
贺芷灵带着警察们离开，黑珍珠过来后，我们的人也纷纷的都离开了。
晚上，回到珍珠酒店的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
我感谢了拼死的兄弟们，敬了他们酒。
坐回来，坐在黑珍珠身旁。
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黑珍珠问我道：“怎么了，吓到了，不敢说话了。经历了那么多次，还怕吗。”
我抽着烟，长长的吐出烟雾，说道：“太疯狂了，这些人。这生活过不下去了。哪有不怕的，自己的生命每天都活在危险之中，谁不怕。”
黑珍珠说道：“你没发现吗，他们针对的都是贺芷灵，并不是你，你非要和她走在一起干嘛。”
这倒是，他们的确都是奔着贺芷灵而去的。
之前贺芷灵说她写好遗书，我还觉得她小题大做，现在看来，她作为反黑的第一把手，的确真的是太危险了。
四联帮尤其对贺芷灵恨之入骨，在被干翻了几个挣钱的项目和窝点之后，他们新仇旧恨加上对生存下去的渴望，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除掉贺芷灵。
我说道：“我要保护她。”
黑珍珠不屑一笑：“你能保护她？你能保护她？你别逗我笑好吗。你不给人家拖后腿就好了，你先保护好你自己。”
我说道：“是的，我可以为她挡刀，为她挡死。”
黑珍珠说道：“本来她不死，就因为你，所以才挨刀，所以才被砍。”
我说道：“你说的这个话，我就不爱听了。”
黑珍珠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
这倒是，她说的，确实，是真的。
我在贺芷灵身旁，只能是拖后腿，只能是拖油瓶，只能是她的累赘，我永远不是成为男主角那种人。
我永远不能像大话西游里，那拿着金箍棒一扫妖孽，把所有的污秽宵小敌人砸碎一下子全部清灭的猴子一样，三棍过去，天下太平。
我，认清了我自己，我只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我说要保护贺芷灵，实际上，保护到贺芷灵吗？
我不给贺芷灵拖后腿就好了，还能保护人家吗。
黑珍珠关心我，在黑珍珠的心里，我比贺芷灵重要一万倍，所以贺芷灵死了，她没关系，她无所谓，可是我绝对不能有事。
这便是黑珍珠的想法。
但是我真的想要保护贺芷灵，但我，真的，做不到。
两人沉默了许久，我看了看窗外的，直直的那一棵树，那几棵树，看起来，像是我在北方见过的那高高直直的白杨。
白杨高直。
是不是白杨，我不知道，但是看起来那几棵树，却十分的，很有感觉。
我说道：“贺芷灵怎样，我不管，但她在我生命里，她不能死。她死了，我也不想活。”
黑珍珠说道：“你说这样子的话，你对得起你家人吗，你朋友呢？”
我说道：“家人，朋友，我是对不起，可是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黑珍珠说道：“你爱她。”
我说道：“至死不变。”
黑珍珠淡然一笑，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