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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狠狠地吸了口气，加重语调，“收购这么大的事，我当然不会和你开玩笑。”
顿了顿，往下说，“就是衣香实业觉得我们公司很有发展潜力，所以投了点钱，以后两家公司都是一家了。”
“两家是一家？”张之月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对啊。”小朱重重地应了声，旋即追问，“之月，你不是和唐总是老朋友，怎么，她没跟你说这件事？以后人员方面会怎么调整，她有提过吗？”
一句接一句，问得越来越直接。
张之月回答得也很干脆，“没有啊。朱姐你又说笑了吧，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那这些就算是商业机密吧，唐总怎么会告诉我？”
想起明天要去晋城，张之月语调一转，“对了，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小朱精神一阵，竖起耳朵来听。
“我的离职郑总不是不同意吗，那我先不走了，但家里有些事接下来要请假。”
“你要请假？”话题转得太快，小朱下意识地看向郑雪楠，请示她的意见。
郑雪楠冷眼旁观，当即摇头，小朱会意，迅速地在大脑里组织语言。
“之月，这请假你得向郑总请，不过很可能不会批。”
“为什么？”
“公司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像之月你这样的人才是不能缺少的，离不了你啊。”
张之月顿觉好笑。
又说她是人才，还不能缺少，离不了。
这样经不起推敲的话，也说得出口，真的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反正，前辈既然告诉自己可以过去了，那正式文件下来估计也就是明天的事。
若是郑雪楠不批她假，大不了先称病。
主意已定，张之月快言快语，“朱姐你是郑总的贴身助理，跟你说也是一样的。我还有事，先挂了，谢谢你。”
说完，直接将电话掐断。
这一头，小朱瞧着黑下去的屏幕，犹豫着要不要再打过去。
看出她的意图，郑雪楠眸光一缩，“够了。”
小朱动作一滞，明白这电话是没必要再打，但忍不住叹气。
“这个女人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今天怎么这么难缠？好不容易打通电话，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
“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郑雪楠咬牙切齿道。
她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张之月是在装糊涂！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收购方从CCM变成衣香实业，而探听得来的消息是“雪楠服饰”四个字将不复存在，她郑雪楠的命运交到唐映手里。
难怪张之月这么急着辞职又不惧竞业禁止协议，甚至连家里没有网络这样的借口都编得出来。
背后有着强大的靠山，当然可以不把她这个老板放在眼里，只是也太急着变脸了吧？
怎么说，公告还没有下来，张之月也没有正式离职，自己依旧是这个公司的老板，更是她的直接上级。
恶心、无耻、卑鄙、混账，郑雪楠越想越火大，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在开骂。
她所有的恨意全部记在张之月一人身上。
次日。
当张之月登上飞机飞往晋城的那一刻，关于雪楠服饰被收购的更多消息陆续被官媒报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