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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扬着，他仍是那样的年轻英俊，此刻的表情中更是透着浓浓的孩子气，她还能说什么呢？他对她的好，不是沉重的让人无力承受，他那么的体贴，生怕她会有一丝一毫的不适，但他怎么会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早已不是多年前在西安时的那个她，也不是与他
围炉赏雪，烹茶闲聊的那个她了。
她遭受了身为一个女人最可怕的折磨，她的身体残缺，她的灵魂，亦是瘢痕累累，这样的一个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享受他的好？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枯瘦的面容已经恢复了清冷的沉默。
“裴焕，我累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裴焕眼底的希冀骤然就变成了暗沉沉的一片漆黑，他的失望，那样清楚的写在眼底的表情里，他望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只是低低叹了一声，就转过身走出了房
间。
房门被他轻轻关上，向暖扭过头看向已经有了薄薄晨曦的窗口。
他没有问过一句有关她的过往，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
他会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残缺而又肮脏的女人，她的那些经历，噩梦一样的遭遇，是她身上永恒存在，永远都洗不掉的污点。
她早已不配再生活在阳光下，她也早已不再奢望，她的生命中，还有温暖存在。
****
霍念已经一周岁了。
霍霆琛给他办了一个小小的生日宴，在霍家老宅，出席的人只有霍老爷子和霍亦秋。
霍念已经会咿咿呀呀的说一些简单的字眼，他看着漂亮的双层生日蛋糕，高兴的直拍手，对着霍霆琛哇哇的叫。
那有些清冷的气氛，就有了点点的热闹。
霍霆琛眼底就有了疼宠的笑，他将霍念抱在怀里，“现在要吹蜡烛了。”
霍念就鼓着小脸使劲的吹，噗噗几下，竟然真的吹灭了，霍亦秋捧场的拍手，霍老爷子也满面笑意，亲自切了蛋糕；“我们小霍念也满一岁喽，爷爷是越来越老了。”
他的目光爱怜的从霍念脸上滑过，最终却是定格在霍亦秋的身上：“什么时候小秋也有了孩子，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往日里听到这样的话，霍亦秋是怎样也要不屑的呛声几句的，但今日里不知道怎么了，他只觉得鼻子里一酸，竟然没有再如往日一样说出反驳的话。
“小秋也该成家了。”霍霆琛也附和了一句，他到底不是霍家的子孙，这霍家偌大的基业，他总归是要交到小秋的手中的。
霍亦秋闻言，却忽然讥诮的自嘲一笑，声音里却是带了几分无所谓的轻浮：“我这样的人，娶了谁岂不就是害了谁？”
满满的自嘲里，却是无尽的凄清，自小就被病魔折磨大的人，往日里再怎样的开朗，骨子里也终究透出了几分心灰意冷。
“阮素问总会有办法的。”霍霆琛望向他：“小秋，你不能先放弃。”霍老爷子也强打了精神：“阮家医术了得，阮素问又是百年才出一个的奇才，他说有办法让你痊愈，那就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