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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永远的离凌姝而去。
早一点就好了，再早一点……这样，至少，她和他还能互相为对方留下些什么。
凌姝的手瘫软下去，整个人背靠在是门上，一言不发，眼神呆滞着。
范薇也因为御龙戒的消耗，提不起半点力气，筋疲力尽的坐在凌姝身旁。凌姝被咬掉的手掌，已经停止了流血，不止如此，血液凝固之后透着摄人心魄的黑，且有丝丝绿线，沿着伤口向手臂上方蔓延。
很显然，常年生活在地下墓穴中的地母，牙齿上带有大量病毒，其中就包含尸毒。
这么猛烈的尸毒，糯米已经不管用了。范薇取出一瓶蛇药，均匀的涂抹在凌姝的伤口上，伸手拍了拍凌姝的肩膀，安慰道：“他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可是他已经死了。”林姝脸色苍白，嘴角勾勒着苦笑：“我怎么可能爱上行尸呢？他僵硬的面庞，惨白的瞳孔，可怕的模样，全都令我心惊肉跳。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他能否躲过这一劫，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人们都说，爱情是可以超越年龄性别甚至种族，可是能够穿越生死吗？至少在我这不可能。我市侩，我贪心，我现实，我不可能把自己交给一个可怕的行尸，无论他做了什
么，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可是……”
凌姝一边笑，一边哭：“刚才那一瞬间，我却对行尸动了心。我似乎明白了你和段霖之间的痛苦与无奈。”
邪物若是动了心，又岂是凡人可比？
沾染了凡尘的泪水，逃不过红尘的情劫。
范薇和凌姝同病相怜，却又正好相反。凌姝对张天翔动了心，却永远不会去爱他。段霖则深爱着范薇，却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彼此想念，近在咫尺却又天各一方。
好一个情！
凌姝看向范薇，有气无力的问道：“就算你找到了段霖，你也未必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范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没有尝试就放弃。”“我不怀疑你对段霖的爱，但他是鬼，就算现在失去了所有力量，只剩下了血肉之躯，他仍旧是鬼，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你真的会把自己交给一个恶鬼？人鬼殊途……生死永隔……”凌姝看着范薇，
眼神充满惆怅，这个问题，不只是问范薇，也是在问她自己。
范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御龙戒，深吸了口气：“你也看到了，人和鬼，究竟哪个更邪恶，哪个更可靠，早已经分不清楚了。跟人接触的越多，我反而越喜欢鬼。至少在鬼的心里，爱恨情仇都很纯粹。”
凌姝摇头苦笑：“我做梦都没有想到，邪物竟然比人更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邪物和人相比，差的是一张嘴。”范薇语气中尽是感慨：“人会说，但却很少去做。邪物大多寡言，却行动胜过千言。”
一梦如千年，无语也胜千言，镜花水月还是沧海桑田？这个答案，只有失去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