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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估量陆天的真实实力究竟达到了哪一步。
此刻九天之上的这双眸子，分明并非真实，应该只是陆天的一道意志所化，但是却已经恐怖如此。
他此前在虚无秘地之中，也见到了诸多“仙迹”，看到了一些鸿蒙真仙的英灵残魂，却也不曾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威压。
是他们有所收敛，还是因为陆尧的实力比他们更强？
亦或者，是因为他们陨落的时间太过久远，所化英灵与残魂，气息消退不如以往？
不管是不是，燕长风此刻已经明白，自己在第九域，根本还没有达到可以肆无忌惮，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境界。
至少，若是陆尧想要对他出手，想要杀他，轻而易举。
终究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罢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的那一桩桩底牌，很难有机会施展出来。
一股无形的压力，不由涌上心头，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紧迫感。
这种紧迫感，促使与激励他不断变强。
不求现在就能强大到与陆天抗衡的地步，但至少，在自己身份暴露，对方要对他出手的时候，他能有力气，祭出自己的底牌脱身。
他并不记得，当初自己在虚无秘地，曾经还遇到过一个人，一个不死不灭的神秘少年，一个浑身死气环绕，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增长，但却极度恐惧与厌恶自己所掌控的那强大力量的少年。
因为关于那个少年的记忆，已经被那个少年斩断，抹除。
整个西岭都安静了下来，除了那一片片洪亮而充满敬畏的参拜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那浮现在九天上的双眸神情冷漠，眸子当中突然射出一束眸光，落向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有一名浑身浴血的青年，从乱石堆中爬了出来，一身雪白的长衫，此刻沾满血迹。
一头柔顺的长发，此刻凌乱不堪。
青年浑身狼狈，从碎石中爬出，艰难翻身，仰躺着看向那道九天之上俯瞰天下的冷漠双眸，看着那一道眸光落下，嘴角微掀。
这道强大的眸光，并未落向这名浑身是血的青年，却是落向了不远处的另一道身影。
那是黄泉殿殿主！
这道冰冷的眸光降落下来。
黄泉殿主顿时面色大变，瞳孔骤缩。
他并未被这股意志压得彻底失去行动的能力。
身为神帝境界巅峰的强者，这一丝意志威压虽然强大，但是却还不至于让他彻底失去行动的能力。
但面对这一束眸光降落，他面色接连变换之后，却是咬了咬牙，终究是一动不动，选择了接受这道眸光的惩罚。
“轰隆！”
这一束眸光，苍白夺目，炽盛不可直视，粗大无比，从天而降，瞬间轰击在黄泉殿主身上。
黄泉殿主所在之处，方圆百里，天塌地陷，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当那这道眸光敛去之后，方圆百里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这个深坑无比的光滑，无比的漆黑，而黄泉殿主的身形，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黄泉殿主并未彻底陨落。
他遭受了重创，肉身彻底崩碎了，但是却还留着一颗头颅，虽然半边脑袋都湮灭了，元神也遭到一定重创，但是却并未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