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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文科老师最喜欢用的一个词，每当听到这个词时，我回忆中的感觉就是，讲话的人，不坦率。
争论有时会感情用事，体现着某种立场上的真实。我不得不说到：“你所追求的所谓烦恼与快乐，其实不用佛法，也可以暂时得到解决。”
“什么意思？”他放下刚举到嘴边的酒杯，向我探头靠近，尽管我们隔着一个桌子，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眼神里的火光。
“你只是钱不够多，兄弟，当你真正实现财务自由时，你所面临的问题，大多是可以解决的。”
“但是，我比起这重庆的大部分公务员，或者国企的职工，收入还是要高的。为什么，我面临的问题，他们很少面临呢？”
这是反证法，想证明钱不是造成他烦恼的主要原因。从这个角度上讲，他是辩论的好手，久经战场的。
我不想把这个话题导入尖锐的争论之中，我更喜欢讨论，在轻松的氛围中。我玩笑到：“你与他们的比较上，你穷得只剩下钱了。”
“你在否定你自己，庄哥，按你的意思，这又说明钱没有多少用。而前面，又说钱能够解决问题。”
看样子，他争论的热情上来，还一下子舒缓不下去。我必须把话说得严谨：“我的意思是，你的钱不够多，如果你只有钱，要用它来解决大部分问题，就必须有足够多。与那些公务员来比，你钱的数量上比他们多，但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以至于这些代价造成了你的烦恼。”
“好像有点道理，说说看？”
“公务员，国企职工，他们的钱数量上没你多。但是，你知道他们还拥有的东西，你就明白了，你所付出的，他们已经拥有。比如时间，人家是八小时工作制。比如稳定性，人家可以在这个职业上稳定地干一生，并且还有可能上升，你如何给别人这种稳定感？再比如，你那贫困的家庭，至少将你的收入用掉三分之一，对不对？你没时间看电影没时间逛街，你不懂情趣不懂什么流行，你根本没多少机会接触高质量的姑娘，对不对？”
“别说高质量的姑娘，就是一般质量的，接触的机会也少。我们这个行当的，基本都是男人。”
“对了，你的人生，都只有工作挣钱，而别人挣钱所花的时间和精力，不足你的三分之一，你还好意思说你钱多？况且，你即使钱的数量是人家的三倍，但你父母用掉一部分，你留给女生花的，又有多少呢？”
“那照你这么说，我就是工资再高一些，也无法取得我想要的爱情了？”
“我不想评论你想要的爱情是什么，但是起码，你现在还没遇到真正的爱情。只有遇到过，才知道。但是，你没时间去接触，从概率上讲，你获得的机率就少多了。”
“那是，以前也是别人介绍的，我兴冲冲地去，交往没好久，人家就没兴趣了。”
“是不是你有什么毛病？”
他突然站起来，仿佛被激怒：“我有什么毛病，除了瘦一点，男人有的我都行。”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问一下，你也接触过几个姑娘了，她们嫌弃你，共同的借口是什么？我是说借口，不一定是真正的理由。”
他想了想，坐下来，表情平静了些。“大概有一条，都说过我，没情趣。我觉得，我不擅长讨女人开心。”
“是你太以自我为中心吗？”按我的经验，一般理工男有一个通病，就是老在逻辑思维里打转，缺乏理解女性的特长或者热情。
“算不上吧，我觉得，我挺尊重她们的，并且，我也不自作主张。”
“我猜猜，那就是，你陪她们的时间太少了。并且在有限的时间内，你也不能逗她们开心。”
“对对对，庄哥，你是过来人，说得准确，我承认。你教我几招呗？”
“其实，这东西要自己悟。我们一起先分析好原因，再来找解决办法，因为每个人的情况，都是特殊的。你不善于理解女人的情绪，你陪她们少并且质量不高，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时间。”
“是吧，我工作的时间是太长了。”
“而你前面所讲的公务员、国企员工，他们却有的是时间。兄弟，你学习能力和悟性是很强的，我跟你接触，看得出来。只要你有时间，广泛地接触女性，并且认真观察她们的需求，你肯定能够找到共度一生的人。”
他眼神一亮，但不够自信：“莫喝我，庄哥，我是认真的呢。”
“我也是认真的，兄弟。我们继续往下推，你会明白另一个道理。女性从生理到心理上，需要什么样的男人呢？我是从普遍性原理来说的，因为，特殊的女性毕竟是小概率事件，你也很难碰上，碰上了，你也不一定喜欢。”
“庄哥，慢慢说，我就要听这个。”
“女性一般的爱情，大多与婚姻有关。婚姻的基础，产生于人类开始有私有财产，并且共同抚育后代而来。你愿意并且有能力承担抚育后代，就具备了进入婚姻的基础。”
“庄哥，莫跟我讲社会学，我是学理科的，不太懂。你直接讲操作，我好理解些。”
真的是个直男，喜欢走最捷径的路线。他们喜欢把恋爱等感情的东西，当成解几何题，总想提前知道，如何画辅助线。
“好吧，我说大白话。对方要确定的几件事情。你是否爱她，是否按她需要的方式爱她。翻译成白话，就是，你有多少钱，愿意给她花多少钱。并且，按她喜欢的方式花，花出她需要的样子。”
“是不是太物质了？”他没明白，我用钱来谈论爱情，好像庸俗了些。
“好吧，我们假设一下吧。下定义不如打比方，这个道理你懂的。如果你财务自由了，按我的定义，财务自由，是财产性收入可以保证你稳定的长远的物质基础。比如你的投资或者股息，足够保障你一家人的日常生活，那么，你才算得上有钱。这就是稳定，比工作稳定更高一层次的稳定，只有如此，你才有资格找那些，比公务员的妻子追求更高的女性，对不对？”
他点点头：“从稳定性上，可以这么说。你对财务自由的定义，很有意思，可操作性强。”
什么叫可操作性强，估计他在设计程序时，需要客观的可量化的判断吧。
“当你有了这种收入水平后，你就可以拿钱买时间了。比如你宁愿工资少一点，也不需要加班了。比如，你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宁愿扣点工资，也要社交也要接触女性。比如，你可以交更多层次的朋友，了解别人的心理。比如你可以上培训班或者学点艺术爱好，让自己变得有趣些。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你有钱，可以买来这些时间，对不对？”
“你说得对，是这个理。老板经常打高尔夫，员工总在加班。”
“你接触女性多了，自己更有趣了，何愁没有爱情呢？更何况，男人追女人，靠的不是硬追，而是吸引。一个成功的男人，本身的魅力，就足够吸引优秀的女性的。”
“这是真理，我也听别人说过。”
重复的人多了，就说是真理。他在爱情方面，根本没有理智。一个人越渴望什么，就越没有理智。
他不等我继续分析，就自已喝了一杯酒，然后盯着我，问到：“庄哥，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你所提的财务自由，是我没办法达到的。我这个行当，在重庆，已经算是很高的收入了，未必，我一生都无法达到你所说的自由吗？未必我一生都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吗？未必我在婚姻上就只能潦草吗？怎么办？”
“好，你的几个问题很关键，你相信我，我很感动。那么，我们再分析一下，如何才有可能达到财务自由呢？”我也喝了一杯，表示在喝酒上，我们的公平。
“就如同你的现状，在重庆，你是遇到天花板了。并且，你已经辞职，也就是说，这个天花板原来可以用力够，现在，你连跳起来摸的机会都越来越少了。原因呢？按我的经历，我告诉你，有一本书的名字就是答案：《生活在别处》”。
“我没看过，什么意思？”
“我就说个字面意思，与书本身无关。你在重庆，按专业和职业发展来说，已经到顶了。当然，你也无法出国到硅谷，因为学历稍微低了点，并且代价太大。但是，北京上海或者深圳，却有大量的机会，等着你去试。那里高手多，天花板至少比这里高十倍。不要说你达到那里天花板的水平，就是达到那里的中等水平，你就可以实现目标。更何况，高手云集的地方，你身边都是大佬，遇见贵人的机率太大。按我的经验，跟高手混多了，你就成了高手。”
我一口气说完这段，觉得自己好笑。自己一个离了婚的人，居然指导别人的爱情。